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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

“你有没有再给他打过电话?”

“打过吧。我肯定留了言,这你也可以去核实一下。”

“其实,我们已经核查过了。从上周六开始,你似乎就不再给他留言了,也不再给他打电话了。如果你真的那么急着要联系上他,为什么突然就不打电话也不留言了呢?”

尽管我拼命想冷静下来,但我觉得自己的脸还是红了。陪审团就喜欢这种关键细节,既能表明被告人说谎,又能表明被告人与罪案有关。没错,只要他们不发现尸体,这一切都只是间接证据,但这是十分不利的间接证据。

“我觉得当时我已经放弃了,认为他不会给我回电了。”我笨拙地说道。

“你有没有再去过他家?”

“你是说他办公的地点?”

“都一样,那是同一个地方。”

“没有,”我说,“我没再去过了。”

“因为你已经不抱希望了,觉得他不会有消息了。”

“对,我觉得是这样。”

他又在记事本上匆匆地写了起来。他从容不迫,而我心急如焚,我希望他赶紧离开这里。趁他忙着做记录时,我冒险瞥了一眼别克车。惠普尔还坐在原位不动,艾莉森也是。她肯定还用枪指着他,只不过她把枪放得很低,超出了视野范围。加利已经让我通过自愿的陈述建好了绞刑架,这会儿他要给我系上套索了。

“那么,”加利说,“你能否解释一下,赫伯特·思里夫特的尸体为何会在你家的土地上被发现?”

这话狠狠地刺穿了我的五脏六腑。加利已经把他认定的案情完全展示出来了:我雇用了赫伯·思里夫特,但是他却没有提供相应的服务;于是我颇为恼火,打电话给他留言,还怒气冲冲地跑到他家找他;后来我又打电话留了很多语音信息,最后却突然不再留言了,因为那时候我已经杀了他,将他埋在了我家的树林里。有了这些证据,想把我送入监狱已是绰绰有余了。

现在,我终于明白州法医署的人为何来这儿了。他们要从可怜的赫伯·思里夫特那剩下的尸体上发掘线索。

“一群野狗把他挖了出来,”加利说着,摇了摇头,“有位女士开车路过,突然瞧见一群杂种狗拖着一条人的胳膊在街边跑。”

加利已经不再往记事本上写东西了。他试图与我对视,但我的目光却在四下闪躲。我一门心思都放在了这个意外的插曲上,根本没听到车道上传来了汽车发动机的声音。但这时,我突然看到了一个快速移动的物体。

那是一辆白色的厢式货车,正是萨姆对我们描述过的那一辆,也是我们在凯伦的手机视频上看到过的那一辆。它闯进了房前的空地。

那两个马其顿人来了。

[1] 收益递减规律(law of diminishing returns):指其他投入固定不变时,连续地增加某一种投入,所新增的产出最终会减少的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