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第3/3页)

我们开始争论弗莱斯刚才所言到底意味着什么。加利莫尔觉得那古怪的老头提到的种种威胁和骚扰可能有些言过其实。我不这么认为。他的房子要么被人烧了,要么没烧。这本身不难查清,何必说谎呢?

我们对于1998年两份自相矛盾的证词依然困惑不解。事实是否像格雷迪-温格所说,洛维特和甘保于6点离开赛车场,还是如尤金·弗莱斯所言,他俩是后来离开的?是否其中一个表述有误,还是有一个故意撒谎?如果真有人撒谎,那会是谁,又是出于什么目的?我坚信弗莱斯没有撒谎,并愿意为此下一笔赌注。

我们还讨论了关于甘保和洛维特去向的各种推测,目前共有五种。

第一种:凯尔和辛迪自愿离家出走,或是为了加入什么地方的非法武装组织,或是为了结婚。这是专案组做出的结论。我不相信两人私奔结婚这种推测。即便是一次再草率不过的调查也能发现这一点。

第二种:凯尔杀了辛迪,然后销声匿迹。韦恩·甘保认为他姐姐甩了洛维特之后开始担心自己会遭遇不测。林恩·诺兰怀疑洛维特曾对辛迪频繁使用暴力。

第三种:凯尔和辛迪其中一人是联邦调查局的内线,爱国武装队知道后将两人全都杀害。这是斯莱德尔的猜想。

第四种:联邦调查局获悉凯尔或辛迪因为充当内线遭受连累,遂救出他们并将其作为证人加以保护。这是我此前的看法。

第五种:凯尔和爱国武装队一起干了违法的勾当,随后他和辛迪躲了起来。尤金·弗莱斯编造出这样的故事,依据的主要是一些传言。

但我还是想不通他们何以能够长期失踪而不被人发现。多年来他俩一个电话都没打?没出过一次纰漏?如此想来,“出走”的说法似乎不能成立。

只有欧文·波蒂特的证词说明两人确系离家出走。他的亲眼所见说明某人证词有误。

我还记得上次跟斯莱德尔的谈话。我开始暗自揣度,除了波蒂特已死的事实之外,斯莱德尔是否还掌握了有关此人的其他情况。

当我们把车开到“坏老爹”餐馆的停车场时,加利莫尔提议我跟他共进晚餐。尽管这主意挺诱人,我又饥肠辘辘,但我决定予以拒绝。

加利莫尔这人让我看不明白。他孤傲自负,动辄惹人生气,道德品质也有些问题。但他今天的表现证明他绝对是一个打架能手。

说到底,我发现他由内而外散发出一种性感。

呃,拜托!

“不了。谢谢。”我说,“还有一具头骨等着我去检验呢。”

加利莫尔看了看手表,“可现在快6点了。”

“我晚上的工作效率最好。”

这借口真笨!

加利莫尔刚下车还没挪步,我就忙不迭地将车门砰的一声关上了,“我先走了。”

加利莫尔眨了眨眼睛,然后打开他的车门,“再见,博士。”

几分钟后我便到了法医局。

错犯大了。

我真想连开四枪发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