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3/4页)

“莱姆先生,我必须去参加考试。在我们学校,参加补考——有时候他们根本不安排——或者考试簿不见了,就会拿不到学分。”吉纳瓦生气地抓着挂在牛仔裤上的腰带。她真是骨瘦如柴。他在想,她的父母是不是过于讲究吃健康食品,只让她吃有机麦片和豆腐。似乎很多教授都有这种倾向。

“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学校,”萨克斯说,“告诉他们,发生了一件意外,而且——”

“我真的想去上学,”吉纳瓦轻轻地说,双眼固执地盯着莱姆的眼睛,说,“现在就去。”

“只是在家里待一两天,直到我们发现更多东西。或者,”莱姆笑着加了一句,“直到我们抓到那个家伙。”

对十几岁的青少年应该启发和说服。莱姆有些后悔自己刚才说的话。他并没有认真对待她——只是因为她年轻。就像一些来拜访他的人会过度地喧闹或开玩笑,只是因为他被固定在那里。这些人让他很恼火。

就像她现在对他很恼火一样。她说:“如果你不介意,我会非常感谢有人能送我回家。不过我也可以坐地铁。但我现在就得离开,如果你想要那些信的话。”

莱姆非常不高兴,他以一种不容反驳的口气说:“我必须说不行。”

“我可以借用你的电话吗?”

“干什么?”他问。

“我要打电话给一个人。”

“一个人?”棒槌学堂·出品

“他是我提到过的律师,韦斯利·戈茨。他在哈莱姆区开了一家律师事务所。”

“你要打电话给他?”塞林托问,“为什么?”

“我想问问他,你们是否有权不让我去上学。”

莱姆嘲笑道:“这是为了你好。”

“这应该由我来决定,不是吗?”

“也许要由你的父母或舅舅来决定。”

“他们之中可没有人必须在明年春天从十一年级毕业。”

萨克斯格格地笑了起来,莱姆沉着脸看了她一眼。

“小姐,只是一两天。”贝尔说。

吉纳瓦不理他,继续说道:“戈茨先生曾经让没有犯下谋杀罪却为此坐了十年牢的约翰·大卫·科尔森从星星州立监狱被放出来。而且他还控告过纽约——我是说纽约州——两三次。他每一场都赢。他最近刚结束了一件高等法院的案子,是有关无家可归者的权利的。”

“他也赢了,是不是?”莱姆挖苦道。“通常他都会赢。事实上,我想他从来没输过。”

“真是疯了。”塞林托嘟囔道,并且下意识地搓了搓外套上的一点血迹。他嘀咕道:“你只是一个孩子——”

他说错话了。

吉纳瓦瞪着他,尖利地说:“你们连一个电话都不让我打?犯人都可以打电话的,是不是?”

大个子侦探叹了一口气。他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她走向电话,查看她的电话号码簿,然后按了一个号码。

“韦斯利·戈茨。”莱姆说。

在等对方接电话时,吉纳瓦昂着头。她对莱姆说:“他是哈佛毕业的。哦,他还控告过军方,我想是为同性恋权利。”

她对着电话说:“请找戈茨先生……可以告诉他吉纳瓦·塞特尔打来过吗?我是一起犯罪事件的证人,而我被警方置留了。”她把莱姆住的地址给了对方,还补充说:“这违背了我的意愿,而且——”

莱姆看了塞林托一眼,塞利托眼珠转了转,说:“好吧。”

“等一下。”吉纳瓦对着电话说。然后转向大个子警探,他高高的身影笼罩着她。“我可以去上学了?”

“只能去考试,就这样。”

“有两场考试。”

“好吧,两场都该死。”塞林托嘀咕着。然后对贝尔说:“看好她。”

“放心吧,我会像猎犬一样如影随形。”

吉纳瓦对着电话说:“告诉戈茨先生没事了。我们已经解决了。”她挂了电话。

莱姆说:“但首先我要拿到那些信件。”

“就这么定了。”她把书包甩上肩头。

“你,”塞林托对普拉斯基喊道,“跟他们去。”

“是的,长官。”

贝尔、吉纳瓦和普拉斯基离开后,萨克斯看着门笑道:“哦,她可是个急性子。”

“韦斯利·戈茨。”莱姆笑了起来,“我想是她编的,说不定是打给报时台或气象台。”

他对着证物板点点头。“我们来看看这上面的东西。梅尔,你负责街道事件的细节。另外,我们送往VICAP【注】和NCIC【注】的细节和资料目前进展如何?还有,调查城里所有的图书馆和学校,看看这个跟巴里谈过话的人有没有打过电话给他们,问起有关查尔斯·辛格尔顿或《有色人种每周画报》杂志的事。哦,再查一下这种有笑脸的袋子是哪里制造的。”

【注】:指Violent Criminal Apprehension Program,即暴力罪犯追踪程序,联邦调查局于一九八○年建立,用于从国内法律强制执行机构收集暴力犯罪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