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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我会转告她的。”我并不打算转告,却还是这样回答。

钉宫真纪子大步走出去,重重地关上了门。

我长出一口气,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五彩夫人从吧台后走出来,坐到我旁边。

“你不要在意那个人的话。她只是因为时效就要到期而紧张到了产生妄想的地步。”

“我没在意钉宫,但我在意秋叶的话。为什么她会那么说?”

她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就像你说的,她可能是想捉弄人吧。按照常理,人一般不会去捉弄死者家属,但钉宫认定秋叶是凶手,秋叶便想用这种方法来报复钉宫。她都醉成这样了,已经完全没有判断力了。”

“滨崎女士,”我直视着她的眼睛说道,“秋叶说的不是真的吧?”

她眨了眨眼睛,但并没有移开视线。舔了舔嘴唇后,她看着我点头道:“不是真的。有扇窗户没有上锁,凶手就是从那里逃走的。到了这种地步,我不会对你说谎的。你想想,那时秋叶可是晕过去了啊,她不可能知道窗户锁没锁好。”

夫人的话有一定说服力,但我并不完全相信她。正是她作证说秋叶当时晕过去了。

但我不想在这里继续讨论这个话题。我感觉很不安,就像蒙着眼睛下楼梯一样,一不小心就会一路滚落到底。

“能帮我叫辆车吗?”我说道。

秋叶在出租车上也一路熟睡。到了宾馆后,我硬是把她摇起来,架着她走了进去。服务员赶紧上前帮忙。

古典宾馆的双人房散发着古典气息,家具和用品都是仿制的古董。透过木框窗户可以看到对面的海港。

扶秋叶到床上睡下后,我从冰箱里取出可乐喝了起来。看着她的脸,我回想起她说过的话。

“落地窗全都上了锁,而且是从内侧上的锁。”她为什么会这么说?这是事实吗?

假如秋叶所说不假,那就像钉宫真纪子说的,秋叶就等于承认自己是凶手了。就算时效迫近,也不会有人做出这种事。一般来说,越临近时效,就会越发小心。钉宫真纪子说秋叶的举动是一种胜利宣言,我并不这么认为。

盯着秋叶,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她说过不喜欢跟人道歉。至于理由,她说到了三月三十一日会告诉我的。

我想起在某本书里看过,犯了罪的人在内心深处是希望被捉拿归案的。他们不断受到良心的谴责,不知何时会被抓的恐惧也时常折磨他们。

也许……

也许秋叶是想要道歉的,我这样想。可她不能说“对不起,很抱歉把你杀了”,这让她很痛苦。这种痛苦让她说出了当时仲西家其实是密室。这样就能说通了。

可我爱这个女人。我宁愿舍弃妻女,也想和她相守。

我握着冰凉的杯子,掌心却开始出汗。我把剩下的可乐倒进杯子,泡沫发出了波浪一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