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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雅列已经读完了整个报告,他对萨根说:“还不止是绑架。”

“对,”萨根说,“单独绑架不足以迫使权首接受我方条件。”

“天哪,”哈维也看完了所有材料,“比屎都他妈臭。”

“比其他的计划强,”萨根说,“除非你真的认为殖民联盟能同时拿下三个敌人。”

“允许我提个问题吗?”哈维问,“我们为什么总摊上这种烂事?”

“我们是特种部队,”萨根说,“这就是我们的使命。”

“狗屁,”哈维说,“你要去自己去。我们不去。谁都做不出这种事。不能因为其他人不想去就逼着我们去。”

哈维环顾简报室,说:“来吧,我们至少可以说给自己听。军事情报部门的真生人混球想出这个计划,然后一帮真生人将军签字通过,但殖民防卫军的真生人司令官完全不想牵涉进去。于是就交给我们,大家认为我们不会介意,因为我们是一帮两岁大的无道德刽子手。妈的,我有道德,我知道这个房间里所有人都有。面对面作战老子寸步不退。你们都清楚这一点。但这不是面对面的战斗。这是他妈的狗屁。一等一的臭狗屁。”

“好吧,确实是狗屁,”萨根说,“但同时也是我们的任务。”

“别派我去抢那东西,”哈维说,“我愿意给去的人打掩护,但这杯毒酒我本人就不碰了。”

“我不会派你去的,”萨根说,“有的是其他任务可以交给你。”

“倒霉事到底交给谁呢?”阿历克斯·伦琴说。

“我自己去,”萨根说,“还要两个志愿者。”

“我已经说过了,我负责掩护。”哈维说。

“万一我的脑袋挨了枪子,哈维,要有其他人负责绑架。”萨根说。

“我去,”萨拉·鲍林说,“不过哈维说得对,这坨屎臭气熏天。”

“谢谢,鲍林。”哈维说。

“别客气,”鲍林答道,“别太得意。”

“有一个了,”萨根说,“还有谁?”

简报室里的所有人都望向雅列。

“什么?”雅列忽然不自在起来。

“没什么,”朱莉·爱因斯坦说,“只是你和鲍林总出双入对的。”

“不完全是这样,”雅列说,“我们在排里已经七个月了,掩护过你们每一个人。”

“别激动,”爱因斯坦说,“又没人说你俩结婚了,而且我们每一个人都掩护过你,但每个人都更愿意和某个特定的人一起执行任务。我的搭档是伦琴。萨根是哈维,因为除了她谁也不肯收他。你和鲍林是搭档。没别的意思。”

“别取笑雅列了,”鲍林笑着说,“他这人很实诚,跟你们这群下流胚不一样。”

“我们是实诚的下流胚。”伦琴说。

“或者说下流得很实诚也行。”爱因斯坦说。

“玩笑开够了吧,”萨根说,“我还缺一个志愿者。”

“狄拉克。”哈维替他报名。

“够了。”萨根说。

“不,”雅列说,“我去。”

萨根似乎想反对,但一转念又算了。“好的。”她说,然后继续简述情况。

“又来了,”雅列一边听简报,一边在私人频道上向鲍林发送道,“你也看见了吧?她其实想说‘不行’的。”

“看见了,”鲍林说,“但她并没有说啊。而且上了战场,她对你和对任何人都没有区别。”

“这我明白,”雅列说,“我只是想知道她为什么似乎不太喜欢我。”

“她似乎对任何人都不太喜欢,”鲍林说,“别疑神疑鬼了。总而言之,我很喜欢你,除了你疑神疑鬼的时候。”

“我努力。”雅列说。

“好好努力,”鲍林说,“谢谢你志愿加入。”

“呃,这个嘛,”雅列说,“民心所向而已。”

鲍林笑出了声。萨根瞪了她一眼。“抱歉。”鲍林在公共频道上说。

过了几分钟,雅列在私人频道上呼叫鲍林:“你真觉得这次的任务很糟糕吗?”

“妈的迎风臭十里。”鲍林答道。

粒子束消失,雅列和二排战友弹开降落包。纳米机器人充电,从背包里以藤蔓形式展开,组成一个个单人滑翔翼。雅列不再自由坠落,向宫殿调整方向,飞往第三道粒子束留下的冒烟窟窿,这个洞口通往继承人所在的育儿室。

权首宫殿和圣彼得大教堂差不多宏伟,可不是个小地方,正厅外是权首的王庭和现已崩塌的行政区域,非艾尼沙人不得出入。公共记录中没有宫殿的建筑结构图,而宫殿本身遵循的是天然艾尼沙建筑风格,以流动和混沌为主旨,与连绵不断的白蚁窝群落颇为相似,从中寻找重要的区域或房间谈何容易。在实施绑架艾尼沙继承人的计划之前,首先必须找到继承人所在的私人房间。军事研究局认为这个难题很有分量,但留给他们的时间却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