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LEVEN 第一十一章 伊斯特拉凡的独白(第3/5页)

我想,作为一个外国人,我是奥本索唯一信赖的人。他很乐意跟我在一起(我也是同样)。有好几次他都摈弃了希弗格雷瑟,坦率地请教我的意见。可是,当我力劝他发表公开讲话、激起公众的兴趣,以对抗派系之争的阴谋时,他却没有采纳我的意见。

「只要整个共生区都将关注的目光投向特使,萨尔伏就不敢动他,」我说,「也不敢动你,奥本索。」

奥本索叹了一口气,「是啊,是啊,可是我们办不到,伊斯特拉凡。广播电台、印刷品公报、科学期刊,全都掌握在萨尔伏手中。我能做什么?像狂热的牧师一样在街角演说吗?」

「呃,你可以跟人们交谈,把消息散布开来。去年在埃尔亨朗,我出于不得已也做过类似的事情。让人们提出问题,而你掌握着问题的答案,那就是特使本人。」

「要是他带着那艘该死的飞船在这里登陆就好了,那样我们就有东西可以展示给人们了!可是,事实是——」

「在确信我们真有诚意之前,他是不会让他的飞船降落下来的。」

「难道我没有诚意吗?」奥本索大声叫道,一边扭动着肥胖的身体,就像烤架上的一条大鱼,「这一个月来,每一个时辰我都在操心这件事情,难道不是吗?真心诚意!他指望我们相信他说的一切,反过来却又不信任我们!」

「难道他应该信任你们吗?」

奥本索喘着粗气,无言以对。

在我认识的欧格瑞恩政府官员中,奥本索是最为诚实的一个。

萨斯米月奥德吉瑟尼日。要成为萨尔伏的高级官员,显然必须要达到一定的愚蠢程度。这是一种复杂的愚蠢。戈姆就是这方面的典型。他认为我是卡亥德间谍,企图说服欧格瑞恩人相信,爱库曼特使布下的骗局会让他们名誉扫地。他认为,我在首相任期内一直在策划这个骗局。天哪,我有的是更有意义的事情可做,哪有工夫跟这帮人渣玩什么希弗格雷瑟。可他却无法领会如此简单的道理。现在,叶吉显然已经弃我不顾,戈姆以为我肯定能被收买,于是就准备用他特有的方式来收买我。他一直在密切监视我或者派人密切监视我,知道我将在本月珀斯瑟日或托尔门波德日进入克慕期。于是,昨天晚上他出现在我的面前,正处于克慕高潮期,毫无疑问是激素作用所致,想要引诱我。我们是在皮延尼芬大街上偶然遇到的。「哈斯!半个月没见你了,你躲哪儿去了?走,我们喝一杯去。」

他选的那家酒馆紧邻一攸共克慕房。他没有点啤酒,只点了生鉢,看来他没打算多浪费时间。一杯下肚之后,他把手搭在我的手上,把脸凑到我这边,轻声说道:「我们的相遇并非偶然,我是特意等着你的:盼望今晚能与你共度良宵。」他叫着我的名字。我之所以没把他舌头割下来,是因为离开伊斯特尔之后我就不再随身携带刀子了。我告诉他,在流放期间我决意禁欲。他喃喃地说着甜言蜜语,一边紧握着我的手不放。他很快就完全进入了女性的角色。进入克慕期的戈姆美丽动人,他对自己的美色和缠人功夫很有_。身为一名韩达拉信徒,我不太可能服用抑制克慕药物,只能利用意念来禁欲。我估计他知道这一点。但有一点他没有想到,那就是,厌恶的t»绪完全抵得上任何药物的作用。他亲昵的抚摸当然也让我有一些心动,不过我还是挣脱了他,建议他去隔壁的公共克慕房找对象,然后就扔下他走了。他可怜巴巴又满怀恨意地看着我,因为尽管别有用心,但他确实进入了克慕期,已经亢奋难耐。

难道他真以为我会因为这么一点的诱惑就把自己卖了吗?他肯定以为我已经被他弄得心神不宁了。其实,一想到他会这么想,我倒是真的心神不宁了。

见鬼去吧,这帮龌龊的家伙。他们中间没有谁是正人君子。

萨斯米月奥德索尔德尼日。今天下午,金利·艾在三十三巨头聚会厅发表了演说,但是不准外人旁听,也没有进行广播。不过,奥本索后来请我去他家,把他自己录的录音带放给我听了。特使的演讲非常好,语气中有着感人的直率与殷切。他身上有一股子天真劲儿,一开始只让我感觉很陌生很傻气;但是片刻的回味之后,这种表面上的天真却蕴涵着严谨的知识和深远的用意,让我惊叹不已。他的演讲代表的是一个高尚而精明的民族,这个民族将某种深刻、古老、令人惊叹而且极其多样化的人生体验麵了一种智慧当中。不过,特使本人却很稚嫩,缺乏耐心和经验,虽然他比我们站得高看得远。

他的演讲比在埃尔亨朗时更精彩、更简洁、更到位。他跟我们所有人一样,从实践中获得了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