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仗剑重来惊噩耗飞镖绝响喜新交(第3/7页)

语重心长,谆谆嘱咐,丁晓含泪谢过,当下拜别。

经过四年,丁晓不但武学大进,阅历也增长许多。而且经太极陈亲自指点,经常和他解说江湖上的情形,教他应付各种人物的方法,间接也增长了他不少江湖阅历。

丁晓离了陈家沟后,心里就打算先回保定老家一看,兼去会见红衣女侠;然后再到山东找朱红灯一叙。他这时也还没有加入义和团的决心,只是对于这位热血朋友,很是感激,愿意亲去向他道谢。

这一天他到了河北通州,离保定只有几天路程了,只见通州到处是头裹黄巾,腰缠红带,手擎戈矛的拳民。他知道这里已是义和团的天下,看到拳民,自有一种亲切之感。他撒开大步,不避行藏,走入城中,如同回到自己家中一样。

当时义和团正与清军四处冲突,戒备森严,拳民们不知丁晓是何许人,见他腰悬佩剑,英气飒然,既非官军打扮,又不似黑道中人。看到这样的一个陌生人,自然不能不提防,因此他一进城,立刻就受到巡城头目的询问。

丁晓被问,怡然笑道:“我也不知我自己是哪条线的?只是我和你们的总头目朱红灯却是老朋友!”

那头目闻言,吃了一惊。他端详了丁晓良久,十分怀疑。他想:这样的一个少年,怎会是总舵的老朋友?那头目便盘问丁晓关于义和团的事,问十丁晓不能答一;问丁晓是否想投奔义和团,丁晓又说不是。这头目更是起疑,便要带他到通州的总厂去交给大头目张德成审问。丁晓见说来说去说不清,心内有点生气,那小头目又对他解释:通州已是战时,对任何人的身份都要盘查清楚。丁晓想想,怪不得他,便也愿随他去总厂。他想见到他们的大头目时,话便容易说得多。

丁晓到了总厂,张德成听说有这么一个人,果然亲自接见。丁晓对他自道是丁剑鸣之子,太极陈之徒,约五年前,朱红灯至保定寻师,曾和他订交,他拜太极陈为师,还是朱红灯好友上官瑾专函保荐的。

张德成听他说得有凭有据,大有来头,颇有惊异,正想请他上坐,以礼相待,忽然帐后闪出一个老头,扬声叫道:“张大哥,此人有诈,待老朽代你审问吧!”丁晓抬头一看,只见来人年约六旬,身高五尺有余,须发微苍,面色红润,双目凛凛,神光内蕴,一看就知是个武林名家。只不知他是何许人,竟然在总厂内随便进出,而张德成对他很是恭敬,一见他来,立刻就让座给他,由他去问丁晓。

那人也怪,竟不就座,盯了丁晓一眼,径自走上前来,冷然笑道:“凭你这样的娃儿,就是太极两派名师的徒弟?我现在什么也不问你,只是要你亮出一两手来看。嘿,你干脆和我对几招吧,如你接得住我三招,我就信你。”

丁晓听了,大为光火。心想这老头看来虽是武林高手,可是自己已得两家真传,也未必会输给他,就是输,也必定不至三招就输。自己和太极陈对掌,也能周旋一刻,难道他比太极陈还强!

丁晓瞪了那老头子一眼道:“我后生末学,资质愚鲁,虽承名师指点,如何敢与前辈相比?只是长者命,不敢辞,就请您发招指教吧,只要您能将我打倒,我一定拜您为师,不必限于三招。”说罢,气呼呼地立了一个门户,便请那老头子进招。

那老头子见丁晓这样说,冷嘻嘻地道:“我不想做你的师父,我只要看你能不能接得住我三招;接得住,我就信你是太极陈之徒,丁剑鸣之子,上官瑾之友。”

丁晓嚷道:“你老别尽说。请!请!”那老头子又笑道:“我从来不惯先动手,你不先发招,难不成要叫我老头子背上‘以大压小’的罪名?”

丁晓给他逼得没法,含嗔亮式,掌势往外一展,头一招“扑面七星掌”,闪电般直奔那老头子的华盖穴打去,那老头子微微一笑,说声“好!”手底下松松散散,随手一招“斜挂单鞭”,往外一拦,便把丁晓的招数破开,倏地两掌斜分,嗖一声掌势直劈出去。这招叫做“白鹤亮翅”,是太极拳基本掌法之一,丁晓原也认得,见他来势迅疾,想用借力打力功夫,双掌一沉一推,化为“顺水推舟”,向那老头子拦腰便打。那老头子招数神奇,变化迅速,容得丁晓的掌势已到,倏地将掌式一收,变招为“七星掌”,这一掌不止将丁晓借力打力的掌势拆开,反倒转守为攻,把掌力直迫过来,喝声:“还不撤招!”丁晓顿觉自己右掌已被封住,掌发不出去,连招也撤不回来,不由一窘。那老头子却不发掌力,哈哈一笑:“退招吧。”掌力一松,丁晓才把手撤回来,箭也似的飞身横窜出一丈五六。丁晓多年苦学,两派真传,竟接不住这老头子三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