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5/10页)

叶申也有些感慨:“受苦的往往都是女子。”

“那我们现在应当如何?”这次的事都是叶申安排的,陆曼笙相信以他的手腕不会轻易将自己折在这里。

“等。”叶申沉声道。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门外就有吵闹的声音传来。叶申从窗户缝里瞧出去,看到来了好些人,想来他安排好的事,杨健已经做妥当了吧?

“人就关在这里吗?”是个苍老男人的声音。

那领路小厮有些紧张地接话道:“杜老族长,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老爷能解决的。”

“还说不是什么大事!”杜老族长恼怒道,“那不孝女阴魂不散,姘头都找上门来了!我们杜家村的脸还要不要了?!”

“姘头?”陆曼笙抬眼瞧着叶申。

叶申笑眯眯地说:“我不让杨健在村里这么谣传,那杜老族长怎么会找过来?”

陆曼笙好奇地看着他:“这是如何谣传的?”

“杜老爷无子,唯有养女杜三娘。杜氏宗祠一直想让杜其生收养族中孩子继承家业,突然出现了我这个自称杜三娘夫婿企图来侵占杜家财产的人,杜老族长如何忍得住?他最见不得的就是家风不正、侮辱门楣之事。”

陆曼笙都想替杜老爷咬牙切齿:“不愧是叶二爷,这般有辱自身清白的话,也说得出口。”

屋外的人还在争执。叶申转身看到桌案上的茶壶,拿起用力朝地上掷去,砸出了好大的声响。外头争执的声音静了片刻,随即那些人围到了门口。

“开门。”杜老族长的命令无人敢反驳,只听到小厮窸窸窣窣开锁的声音。门被打开,杜老族长站在门口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屋里的叶申和陆曼笙,他身边站着匆匆赶来的杜其生和一些杜氏族人。

杜老族长询问杜老爷:“他们是谁?”

杜老爷很是惧怕这位老族长,尴尬道:“不过是一般的客人……”

杜老族长冷哼:“你以为你还能瞒得住谁?整个村子都知道了,这男人是来找三娘的!”

杜其生脸色苍白,立刻泪眼婆娑地示弱道:“本不想扰了大叔伯的……真是家门不幸,那年三娘跟人跑了不是被我捉回来了吗?但我们杜家传下来的玉坠被三娘带着,给人偷走了。这男人拿着玉坠回来寻三娘,应当、应当就是当年偷走三娘玉坠的人……”

杜老爷捶胸顿足地说完这些,连声叹气。他说这话是想给叶申安上偷窃的罪名,明显比姘头这个身份好处理。

可杜老族长瞧着叶申衣冠楚楚,完全不像是会做偷鸡摸狗的事。这杜其生的胡诌之语连杜老族长都不相信。

叶申也不着急,笑眯眯地说:“杜老爷的故事可真是圆得天衣无缝,可惜杜老爷要如何解释在下当年偷走三娘的物件、如今还敢大着胆子来杜家村这件事?”

“你、你分明就是知道三娘死了,便前来胡说八道!好歹毒的心!”杜其生装出一副悲愤交加的神情。

“在下还未曾开口说,杜老爷就知晓我是胡说八道?”叶申却爽朗笑道,“杜老族长,晚辈与你有话想说,能否借一步说话?”

杜老族长看着叶申二人若有所思。

“不行!”杜其生果断拒绝,他绝对不能让叶申与杜三娘扯上关系。如果那叶申说出点什么,便有了信服力。他有些慌张地对杜老族长道:“大叔伯,此人胡言乱语,没必要听。”

“在下是恒城云生戏院的管家,此处到恒城,不过两个时辰的车马。烦请老族长去打听打听,在下决计不是什么偷鸡摸狗的贼人。”叶申说。

杜老族长用眼神询问杜其生,杜其生冷汗直冒,不敢和杜老族长对视。

“这玉坠既然是杜家传下来的,那旁人应当是见过的吧?”叶申大大方方地举起玉坠,毫不掩饰。他心中笃定这玉坠是杜三娘的私物,决计与杜老爷无关。

众人皆是疑惑神情。

叶申继续道:“此物既然如此重要,三娘遗失后杜老爷不去追查,在下偷走后不拿去倒卖,而是今日亲自送回杜家,却被杜老爷关了起来。杜家一向以礼待人,这又是个什么道理?”

杜其生一时无语,陆曼笙算是见识到叶申“颠倒黑白”的能力了。

杜老族长作了决定:“那就烦请两位先到杜家村客堂,等我派人去恒城问过后,再放了你们也不迟。”

陆曼笙皱眉想要拒绝,叶申急忙道:“且听杜老族长安排,那就烦请带路了。”

“这等同软禁。”陆曼笙跟在叶申身后低声道,“我们不是犯人,为何要将我们关起来?”

叶申亦是低声说:“多说无用。杜家在此处盘踞已久,与自立为王无二,不要与他们争辩。”

而此时看着二人背影的杜其生神情阴霾,心中有了计较。

杜家村招待外人的客房在东边,旁边是杜家祠堂。陆曼笙与叶申到了客房后,已经临近傍晚。杜老族长派人送了晚饭,便不再有人过来打扰。虽然门口没有人把守,但二门门外却坐着两个村民,应该是负责看守他们的人。